儿时记忆难忘老家豆腐的味道

2023/2/11 来源:不详

文:晓风残月

说不清什么原因,我自幼爱吃豆腐。

小时候,家里很穷,一年到头吃不到几回肉,但豆腐却是常吃的,无须到集镇上去买,坐在家门口就能吃到,因为卖豆腐的会到各村叫买。也不用现钱,只要以物易物,端点黄豆或红薯片就可以换得。

在儿时的记忆中,豆腐总是和梆子声联系在一起。清晨,夜色还未散去,纱帐般的浓雾依然在笼罩着天地之时,清脆的梆子声就悠然传来。梆子一响,我就知道卖豆腐的来了,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缠着母亲换豆腐,母亲就会舀一瓢豆子或者红薯片,让我端出来换豆腐。那时一斤豆子可以换二斤豆腐,用红薯片换则是二斤红薯片一斤豆腐。虽然豆子和红薯片不缺,但为着防备饥荒,母亲仍把持得很严,所以豆腐也是隔三差五的才能吃上一回。

捧着换回的豆腐回到家,母亲就它切成麻将大小的四方块,放在盘子里,然后再从床下盆子里拿出几棵用土培着的小葱,剥去干邹的外皮,在案板上哆哆几下跺成细丝,放进盛豆腐的盘子里,倒上酱油醋,撒上几粒细盐,淋上几滴小磨香油,递给我们兄妹几个说:“吃去吧。”于是,早就垂涎欲滴的我们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起来。热乎的馒头,鲜嫩的小葱拌豆腐,吃起来真是曼妙无比,心中就慨叹:“要是天天能吃到豆腐就好了。”

除了平常吃以外,每到腊月,家中也总是磨些豆腐过年用。磨豆腐之前,母亲就早早准备了上好的黄豆,在水桶里浸泡足够的时间,然后,从邻居借来个饼铛大小的石磨,父亲一手摇磨,一手将泡好的黄豆一勺勺舀进磨眼,那黄黄的豆汁从石磨盘的糟口涓涓渗出。

豆浆榨好后,放入锅内煮沸,边煮边要撇去面上浮着的泡沫。豆浆煮沸后,需要进行点卤凝固,父亲就匀匀地边搅动豆浆边下卤。片该之后,豆浆就会凝结成鸡蛋汤一样的豆腐花。

然后父亲用勺子轻轻把豆腐花舀进已铺好包布的木托盆或其它容器里,用包布包起,盖上木板,压约一袋烟工夫,豆腐就制成了。于是,一个年季,我们都在尽情享受着豆腐给我们带来的美味。

成家后,由于经济上宽松了些许,加之妻子也喜食豆腐,豆腐就更成了我家的家常菜。为了使豆腐常吃常新,妻子就不断变换着花样,做成各种各样的菜肴,既可使之鲜咸麻辣,又可令其甘醇香酥。好在豆腐也系菜中“平民”,广有食缘,且可以“任人打扮”,花样百变。尽管经常食用,我仍感到其味无穷,百吃而不厌。 

妻子用豆腐做菜,也是看时节的。春夏之际,一般是凉拌,特别是香椿芽上市后。鲜豆腐买回来后,入开水锅略烫,去豆腥气,切丁字块入盘,然后再把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的嫩香椿头,入开水稍烫,使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以南豆腐为佳),下香油数滴。

一箸入口,三春不忘。汪曾祺曾称“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天寒地冻、春寒料峭的冬季常做的是鸭血豆腐。把大片的姜、辣椒、鸡精,投入锅中清炖,再投入少许鸡汤,等水沸腾后将豆腐和鸭血下进去,水沸后再煮十分钟出锅,这时的豆腐和鸭血麻麻眼里海绵一般浸满肉汁,汤味鲜浓,香气四溢,一勺舀去,“咕嘟”一声,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豆腐和鸭血便顺喉而下,给你的胃里增添一种从未有过却又似曾相识的温暖。但她做得最多的还是麻辣豆腐。

麻辣豆腐配料多:酱、葱、姜、蒜、花椒、肉末、辣酱,烧好后,集麻辣烫鲜香嫩于一身,红亮泛光,给人以热烈的欢腾感。麻、辣是其特色,我初识此君,曾被麻得唇舌发抖;辣的直吸冷气。但适应了它的麻辣,则食欲大开,猛吃几口,待脑门子见汗,那种快感就不单是齿颊之间的事了,而是周身通泰、痛快。

翻阅报刊,不断读到有关豆腐的文章,说它如何有营养,如何有利于人体健康,更对它产生了感情,看来豆腐还要经常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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