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葱ldquo最担心戏曲味儿不正

2022/4/19 来源:不详

传统戏曲如何才能更好地传播?坚守戏曲本味的同时如何跨界融合?这其中的尺度把握,考验着每一位探路人。

四夕

近年来,国风音乐市场不断扩容,国风作为一种更易与流行融合的风格元素,在年催生了大量跨界融合的热歌。

据由你音乐研究院发布的《华语数字音乐年度白皮书》显示,年单曲播放量排名最高的1万首华语新歌中,国风类歌曲占据首,远高于其他垂类曲风。

而在短视频平台,无论是国风音乐作品还是带有国风标签的音乐人都更容易被用户所看见,“国风”似乎成为了打开流量密码的钥匙之一。

国风音乐其实并非一个“音乐类别”,而更像是一种“音乐现象”,是传统音乐元素和文化元素的一种现代转化,这一概念有很强的包容性,表现形式也十分多元。

但可惜的是,目前在平台上走红的“国风音乐”大多数都是“快消”作品,在制作思路上更是洞悉了听众的“爽点”。这样的作品既不具备流行音乐的审美趣味,也无法为传统戏曲的传播起到正面作用,例如前段时间小潘潘改编的黄梅戏就饱受争议。

对于这一现象,一棵小葱团队主理人周明聪表示:“首先我个人不排斥热门歌曲,这其中有很多作品词、曲、唱都很不错,制作也很精良,但是我排斥为了让一首歌成为热门而去创作。我们不能去预测哪一首歌会火,只能做好自己把我们的特点鲜明地展现出来。”

作为一支90后新锐原创音乐团队,一棵小葱的成员全部来自专业院校(如中国戏曲学院、中央音乐学院、中央戏剧学院)的音乐系、京剧系等专业,均为科班出身。团队目前包括词作者小六,表演者义掌柜、风笙、燃一、一丝、笛小仙、张采儿等。

而周明聪作为团队主理人兼制作人,则致力于将各种风格的音乐与传统戏曲进行融合,在保证戏曲文化和唱腔原汁原味呈现的同时,融合当下的流行风尚。

在这样的创作理念之下,一棵小葱团队给听众带来了《逆春寒》《狂浪生》《西京雁》《老古董》等多首代表作,在音乐平台和综艺节目上,都受到了大众和业内人士的不断好评。

在戏曲+流行的音乐风格之外,一棵小葱周明聪与词作者小六还尝试创作过其他音乐类型的作品,例如周传雄最近发布的新歌《易知难》同样出自两位之手。这首歌是小六和周明聪以十年前看到过的一张照片为灵感所创作的,而这张打动了无数人的照片则是由“中国最好的人像摄影师”肖全所拍摄。

一张旧照片,将周传雄、肖全、一棵小葱三代文青连接在一起。也借此契机,小鹿访谈与一棵小葱周明聪一起回顾了他的创作历程和音乐故事。

以下内容来自一棵小葱_周明聪的采访自述

从小耳濡目染,一个人来北京艺考

小时候家里没有网、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电视也不让看,只有很多书和钢琴。在音乐方面其实我没有系统学习过,但因为母亲是大学里的音乐副教授,所以从小就耳濡目染。

高一的时候因为我不太喜欢学习,家里人都很犯愁,看到他们这样我自己也闹心,就主动提出要去学音乐。我最开始在理科班,因为自己喜欢理科,但因为决定要学音乐参加艺考,所以后来就转到了文科班。

没过多久,我就自己决定要考作曲专业,跑去跟我母亲说,你帮我付一年的学费去学习音乐和作曲知识,能考上就考上,后面的人生我自己去谋出路。

决定要参加艺考后,我母亲就陪我来北京找老师学习。当时租房子的时候,我们看了很多地下室,有全地下室也有半地下室,住了几宿之后觉得不太好,后来还是找到了一个楼房。因为楼房的租金太贵了,但刚好我们遇到了一个母亲带着孩子来北京看病,她们租的一套房子里空了一个房间,需要找人合租。那位母亲也是一位教师,聊了之后我们觉得还挺靠谱的,就租下了。

现在回想准备艺考的那段时间是挺辛苦的,那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在北京学习,这个城市那么大,我要自己坐地铁和公交,有时候还要走很远的路去各个老师家上课,然后回来写作业、练琴。

当年考学的时候,我本来想考中央音乐学院的电子音乐制作专业,因为报考得比较晚所以只能等第二年。但那时候突然出来了一个消息,从明年开始中央院的音乐制作专业就没有了。我想了一圈还能考哪个学校,最后觉得中国戏曲学院还是蛮有希望的,所以就报考了。

我们在中国戏曲学院读的是音乐系,但是我们学的内容其实只能说跟戏曲沾点边,关系其实不是特别大,但因为我本身对戏曲比较感兴趣,所以在大学四年里也会主动去学习。

在学校的时候,最开始尝试将戏曲和流行音乐结合来进行创作,其实是老师给我们留的作业。我的老师姜景洪教授应该算是国内最早把戏曲跟管弦乐配乐、流行音乐等做结合的一位老前辈,他经常教育我们说:“大家学的都是作曲专业,中国音乐学院、中央音乐学院可能有很多比你们更加优秀的同学也在学作曲,你跟人家比竞争力在哪里?”

其实我最开始觉得戏曲不好听,进了中国戏曲学校之后,慢慢觉得传统戏曲还是挺厉害、挺有魅力的。

戏曲学院毕业生,

极少从事娱乐演艺行业

对于大多数戏曲学院的毕业生而言,他们毕业后的就业首选还是进剧院团,比如说国家京剧院、北京京剧院等等,或者在校外培训机构做老师,基本上都是这样,极少数可能出来从事演艺事业。

就拿一棵小葱最早的三位表演者李宗南、张晓涵、戚琦来说,当时我找到他们三个来一起做音乐的时候,其实他们各有各的出路。晓涵要进北京的一个团,宗南是要进杭州的一个团,基本都是属于待定状态了。戚琦当时想去培训机构,但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我当时印象特别深刻,毕业的时候我是全宿舍最后一个走的,也是我们班最后一个找到工作的。因为我临毕业那会儿,脑子里就没这根弦,我也没有做简历更别说投简历了。因为那段时间我特别开心,觉得毕业音乐会结束了,毕业了好轻松,就天天在宿舍玩游戏。

当时宿舍都已经搬空了,宿管大爷总在催我:“人家都走了,你什么时候走?”我突然一夜之间有了这种危机感,觉得我好像得就业得找工作了。于是我连夜做了一份简历,当时觉得自己做得特别的棒,但是后来再看就觉得特别草率,整个简历写完还不满一张纸。

最后还是挺幸运,我投了简历的几个工作都让我去面试了,除了一两个公司没有通过,其他的最后都拿到了offer,然后选择了去抖音工作。

我第一份工作是在抖音做编曲,但实际的工作内容跟我理解的编曲不太一样,主要是做20-30秒一段的短音乐。去抖音其实也是退而求其次的一个选择,因为我们这个专业最对口的出路应该是给电影、游戏、电视剧做配乐,而不是去写歌,所以我在我的师兄弟里应该算是“非主流”。

我在抖音工作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西京雁》这首歌发布的时候我还在抖音工作,但创作《狂浪生》的时候我还完全是个学生。

最担心戏曲味儿不正,

糟蹋了老祖宗的东西

我在戏曲学院学习了四年,深知这是一个特别守规矩的行业,所以在《狂浪生》发布之前,我特别担心学校里的老前辈们听到这首作品之后的反应。

这首歌是前一天晚上9点多发的,那天晚上我熬夜了,第二天中午才睡醒。醒来后打开手机看到朋友圈都在转发这首歌,印象最深是各位戏曲专业的老师包括我自己师父的反馈,他们的评价大概是:年轻人创造力非常不错,戏曲味儿还挺正。

我之前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味儿不正,糟蹋了老祖宗的东西。要是他们说这歌不好听我觉得还好,但要说这个作品糟蹋了戏曲我还是挺介意的,所以我会力求会避免做这样的事情。

前辈们的反馈让我特别惊讶,也让我第一次有了信心觉得这个事情原来是可以做的,而且他们的支持也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力量。

因为我毕业那会儿就在想,全中国学戏曲的人很少,了解戏曲又会作曲和音乐制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其他音乐学院作曲系的毕业生,在专业水平上固然厉害,但是他们可能不会去尝试戏曲方向的创作。

而我们专业每年就招十个人,我们那一届还有两位中途选择了其他专业方向。每年只有这么少的毕业生进入到社会,大多数也不会选择这个就业方向,那么还有谁还在做这个事情?

其实真正身处戏曲行业的圈内人,他们做跨界需要顶着非常大的压力。但是随着这些年国风音乐的流行,我们学校每年的歌手大赛上演唱戏曲相关的作品的学生一年比一年多了,这是一件特别棒的事情。

我作为一个戏曲行业的半圈内人,这些年尝试创作了一些戏曲跨界流行的作品,大众的反馈都很不错。但从我角度来看,其实现在回过头去听这些作品,还是会觉得有一些瑕疵和遗憾。

比如说,《狂浪生》因为当时在制作方面还比较青涩,所以这首歌的艺术性可能不是特别够。还有戏腔版的《青花瓷》,当时是为了综艺现场而做,所以更多的设计是以热闹为主,对于音乐性的追求有些退而求其次。还有改编版《凡人歌》中间有一段戏曲的特别快的念白取自京剧《黄鹤楼》,但其实这段念白本身跟《凡人歌》的歌词内容没有太大关系。

在我的标准里,做一首歌的时候所有内容都应该是为了同一个表达而存在,这些改编有时候是为了综艺节目的现场效果,所以在内容上面可能会略微欠缺一点。

结语

从《给周先生的一封信》到《狂浪生》再到《易知难》,这些年一棵小葱周明聪和词作者小六在音乐创作上做了很多不同尝试,并且仍在时时自省以追求更高的完成度。

在传统+流行的音乐风格之外,两人创作的其他音乐类型作品也获得了不少听众的喜爱与行业好评。

例如《易知难》是一棵小葱以十年前看到过的一张照片为灵感所创作,如今这首歌被摄影师肖全以及易知难女士本人听见,还受到了演唱者周传雄的喜爱,对于一棵小葱来说:“感觉就像梦想照进现实。”

以这首作品为契机,演唱者周传雄、词曲作者小六和一棵小葱、摄影师肖全前段时间在上海合作完成了MV视频的录制。不仅是新歌和MV,腾讯音乐集团还会将这首歌以及周边衍生品制作成数字藏品并上链发售。

一棵小葱表示,NFT在他看来更像当代属于我们自己的记录方式,“像一个线上博物馆,可以很好地珍藏作品,让很多人欣赏它。”不仅如此,通过艺术、科技手段可以进一步释放和挖掘音乐作品的“隐藏价值”。

在技术推动下,大众的线上娱乐方式越来越丰富,而国风音乐作为这其中最重要的内容品类之一,俘获了越来越多年轻用户的喜爱。

在这种大趋势下,一棵小葱一直在用自己一贯的方式,坚持着对于传统文化传播的责任。在这一过程中,他也慢慢地从一名音乐制作人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团队主理人。

回顾这些经历时,他感叹道:“从学生时期到现在,肩上担的责任越来越大,心智也越来越成熟。虽然压力一直都在,但无论成长到哪一阶段也依然觉得未来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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